貓草

從什麽時候開始,我們會思考人生的意義。又或者我們一開始都是煩惱的蘇格拉底,之後就成了快樂的豬了。

禁區

小時候,舅舅家裏有一間房間是誰都不可以進去的。

問,就如同樂章中不協調的音符,談話聲戛然而止。

畫地爲牢,不得解脫。

長大後,我偷偷地溜了進去一次。

沒有特別之處,一間整潔的男生房。

但年代感滿溢而出,陽光撒落,彷彿連同映照出的塵埃一同被永遠停止了時間。

似被愛擁抱,又悵然若失。

“不是所有的聲音都能夠傳達得到”  

表哥緩緩走進來,站在靠窗的桌子前,拿起了一個相框。

裏面有著一張兩人合照,兩個長相一般無二但穿著打扮截然相反的青年。

“我的孿生弟弟,做任何事都總是比我差一點點,我卻沒能察覺出這麽一點點壯大而成得難以消除的陰影。” 

“如果能早點發現就好了。” 

“如果能靜靜地聽他傾訴就好了。” 

“如果在父母責駡他不理解他時站在他那邊就好了。” 

“如果有去找他就好了。” 

“好多好多的如果,你舅舅舅媽想得不比我少。” 

表哥說,他一直都在打掃這間房間,哪怕他父母不曾再踏過進來。

他也見過,不止一個深夜,站在弟弟房門前,握著門把躊躇不前的雙親。

時光總會流逝。

傷口總會癒合。

但心傷的痛永遠沒有時限。

不想忘記,但也不需要忘記。

繼續邁步向前。然後有一天,

你回過頭,它就在那裏,它就是在那裏,

卻也只是在那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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